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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35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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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2017/9/30 】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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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有破繭的蛾 【臺北市大橋國小校長/廖益賢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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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前從沒聽說過「沒有破繭的蛾」，然而卻有這樣的事。「破繭而出」的成語其來有自，這是一隻蠶寶寶由幼蠶至成蠶，而吐絲、化蛹、成蛾的必經歷程，「破繭而出」給人一種撥雲見日的希望與勇氣、雨過天青般的開闊與舒暢。
日前聽聞朋友敘說著自然科學課程中養蠶經驗的一幕，大意是說：有一個蠶繭久久未破繭而出，同時期的蠶寶寶皆早已成蛾交配、產卵多時，而獨獨這個耐人尋味也令人擔憂的蠶繭，在久待之後，仍然沒有破繭。超過了一般破繭的期限，而仔細觀看、聽聞之下，略有動靜，再次久候仍無破繭，頗令人焦急。復靜待數日，似已毫無動靜了，使人焦慮之餘，還讓人一頭霧水，於是決定細心剪開蠶繭，結果十分令人驚奇與失落。一隻沒有破繭的蛾早已產卵而兩翅殘破不堪，奄奄垂死，讓小朋友好生不捨的惋惜之情。
如此的養蠶教學，淒美而令人失落的一幕，讓孩子能夠為小生命而同情，培養了慈悲之心，能夠重視生命，進而護生、惜生，儘管結果與預期中大異其趣，也應可算是成功的教學了。
沒有破繭的蛾，觸發了許多聯想。難道是他喪失了應有的基因，命中註定了不具破繭的天性，這樣的宿命之說成立嗎？還是體質過於孱弱，以致於沒有充分的力量來完成使命呢？若是真的如此，的確令人憐惜。還是他的蠶繭過厚，任誰也沒有勇氣面對，抑或無力勝任？是事先不得而知應有的分寸嗎？還是自我保護過度呢？而作繭自縛的畢竟還是他自己。繭內產卵，難道他不明白這些卵已然淪為沒能受孕孵化的下場嗎？產卵的意義何在？這是多麼令人悵然的結局呢？實在難以想像這隻蛾究竟歷經了多少苦痛，才放棄了破繭而出的契機，應該不是根本沒努力過而兩翅胡亂揮動以致殘破吧！
擴而思及現今教育生態環境，揣度著校園有無這種類似的現象，有無忘卻破繭的天性？有無體質過於孱弱、力量欠缺，如此所幸還得以藉由持續鍛鍊，逐日提昇。蛾畢竟是孤軍奮戰的，而教育夥伴與家長、學童們不是勢單力薄的，只要保持醒覺，心力匯流，相凝相聚，遠景是可待的。此外，值得省思的是：我們有無作繭自縛而不自知？我們願意接受令人悵然的結局嗎？或許我們難以得知蠶蛾是否努力過，但我們可自問自己努力了多少？其實我們極易自忖關切、付出了多少，究竟還要承受多少悲楚，才能喚起大家心思的挹注呢？對於學童心靈的引導，給予自我淬鍊的機會，不可越俎代庖，剝奪筋骨鍛鍊的機會。
沒有破繭的勇氣，哪來舞動的雙翼？一隻沒有破繭的蛾，可以讓人沉思一整個午後；一隻沒有破繭的蛾，這樣淒美的故事，究竟可以讓人激起多少思想的浪花；一隻沒有破繭的蛾，還能給您我帶來多少生活的啟發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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