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電子報內容
   第805期
【2017/3/3
  不香的玉蘭花 《廖益賢 臺北市大同區大橋國小校長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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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玉蘭花有不香的嗎?有,我就買過,掛在車上,幾天都不枯,人說:紅花美,白花香,白色不香的玉蘭花,卻只能把它當成看漂亮的,欣賞潔白如玉花瓣的美。以前讀過一位作家說,他買玉蘭花,不是買它的香,而是買它的苦。驕陽、驟雨、疾風中,時有賣玉蘭花的大叔或大嬸,在車陣中穿梭,有時傍晚天色昏暗時,仍有持續叫賣急著要把手中花籃裡僅剩的玉蘭花趕緊賣完,實有著相當程度的危險性。心想,要買嘛,似乎鼓催他們繼續現身路口,險象環生;不買嘛,他們手中的玉蘭花何時才會賣完,家計可有著落?這就是那位作家所說的玉蘭花的苦吧!
    買玉蘭花,總想換得滿車的清香,一路的欣喜,和整日的芬芳陪伴,而不香的玉蘭花,是花貨不足、時節不對,強摘來賣?還是為了節省成本,以較低價格購入?或是為了怕花熟容易損傷,不易存放?原因不得而知,有待了解。買花時人們對於芳香的小小期待,換來不香的花串,是怎樣的心情呢?感覺上被矇了,有點失了誠信,雖然買花時,花販沒說保證是香的,但不香的玉蘭花與一般人對玉蘭花認知有一段不小的距離,這樣,卻讓我買得一段特殊的經驗。可能也會讓有類似經驗的人,下次買花時,會多了幾分遲疑。
    跟朋友提起不香的玉蘭花,他分享了「不後熟的酪梨」的事,酪梨營養價值高,成熟的酪梨可直接食用或打成美味可口的果汁來飲用,酪梨也同許多水果一樣,有後熟現象,而有些商人因各種原因,偶爾是判斷失準、颱風災後,更常是為搶搭好價格時機,強行摘取販售,摘了過早,無法能後熟,無法後熟的酪梨,成了「啞巴果」,無法打汁,不堪食用,又是另一種傷卻本質的做法,為了利益的行徑,令人不知怎麼接受!
    和不香的玉蘭花香結構類似的語詞,日前在車上不香的玉蘭花串旁收音機廣播節目中,聽到「不發光的螢火蟲」的詞語,螢火蟲原本都會發光,在夏天的夜裡,有幾分美感與浪漫,而有些螢火蟲因為天生缺少了某些基因,而無法發光,無法符應螢火蟲的稱名,這是先天的缺憾,令人有著幾許的傷感與無奈。
    不發光的螢火蟲與不香的玉蘭花、不後熟的酪梨,乍聽之下,有幾分類似,實質並不太相同,螢火蟲不發光不是它所願,是先天上的不能;不香的玉蘭花與不後熟的酪梨,也不是它們所願,而常是人為所造成的,也是可以避免的。
    教育孩童好像也是如此,若是屬於不會發光的螢火蟲,要能有多幾分耐心來陪伴、來賞識,多一點方法來引導、來協助,要善加激勵,讓孩子善於發揮其他潛能,開展出一片天地;若是屬於強行摘取的玉蘭花與酪梨,不香的玉蘭花怎能芬芳,不後熟的酪梨令人反感,揠苗怎能助長?則甚為可惜。
    不香的玉蘭花,陪伴了我好多天,後來枯了移走,等不來他的芬芳,卻引人探索了誠信的問題與教育哲思,想來好像是最值錢的一串玉蘭花串,還真有點矛盾而令人懷想呢!